池依依自昨日醒来,苦心筹谋,早知他会有此一问,当下笑了笑。
“阿兄不知,我师父归乡前,心心念念就是这异色异形绣法,我身为她的关门弟子,自然要将此法钻研通透。”
“今年我私下演练数次,已有所成。昨日在寺中听高僧讲经,不免想起前日给国公府送去的那扇屏风。倘若我能在屏风上施展此技,等到太夫人寿宴那日,岂不能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我的技艺?”
池依依将早已想好的理由娓娓道来。
“我午睡时,忽梦神鹿降世,惊醒以后有了腹稿,便命玉珠下山去国公府讨要屏风。”
池弘光闻言,想起池依依以往对刺绣的痴迷,这样的事并非头一回,心中的疑虑顿时打消大半。
他故意板起脸,又道:“可你下晌不见人影,我带人到处寻你,还以为你被坏人掳去,差点吓死为兄。”
池依依微低下头,羞涩一笑。
“我本在房中准备绣稿,但屋里香气沉闷,令人头晕脑胀,便是灭了香也无用,我只好去山中寻了个僻静处,重新起稿。许是太过专心,没听到阿兄呼唤,才和你们错过。”
池依依扬起脸,讨好地看着池弘光:“阿兄刚才夸了我,就不要再骂我了。”
池弘光听她说起迷香,未免有些不自在,但见她言行举止与以往无异,去山中取静更是合情合理,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荡然无存。
他叹了口气,拿出好兄长的模样:“你啊,想一出是一出,下次可再不许这样任性了。”
池依依微笑:“依依明白。”
她笑起来如一池春水,池弘光想起三皇子对她的垂涎,不禁觉得今时今日还是别让两人相见为妙。
“依依,你累了一晚,快去好好歇着,阿兄还有贵人要招待,就不陪你了。”
他得先去稳住三皇子,以免对方见了人,一时兴起把人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