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县令大人!不好啦!”一名衙役,疯狂的冲了进来,气喘吁吁的喊道。沛县县令刘放,乃是一个儒雅的文士,楚国人。因大秦灭楚太快,加之沛县投降的迅速,所以官员并未更换。刘放不由皱起眉头,放下手中的儒家竹简,呵斥道:“大呼小叫,成何体统?这天还能塌了不成?”“大人!秦风来了!”“什么?!”刘放当即大惊失色,猛地站起身来。天真的要塌了呀!秦风的大名早就已经在楚地传播开来。但并非是什么好名声,而是彻头彻尾的恶名!甚至已经能够止小儿夜啼了!很多父母在哄小孩的时候,都会说,你再不听话,就让秦风把你抓走,丢马桶里!着实是恐怖如斯!昨天沛县才收到消息,淮阴县令被秦风打的半死不活。虽然被及时救治,但现在一听到秦风的名字,都能吓得尿裤子!至于在淮阴县作威作福十几年的黑虎帮,更是被连根拔起。副帮主被先阉后杀,成员全都被收押为刑徒,送往南方开通什么劳什子灵渠,也不知道作甚用。据说这灵渠工程,也是秦风强烈要求的。在众人看来,这就是劳民伤财的工程。楚地极南,百越聚集,乃是不毛之地,越人尚未开化,有什么好占领的?这秦风啊,果然是大秦的奸臣!这么大的工程说干就干!秦王也是对他宠信至极,当即调动大量人力物力,全面支持灵渠的建设。简直是疯了!刘放收回思绪,他想了想,问道:“现在秦风到哪儿了?”衙役回答道:“回县令大人,他刚刚带着三千铁骑径直冲进了城门。”刘放咬牙切齿的跺了跺脚,骂道:“守城士卒呢?干什么吃的!就不能拦一拦?”衙役满脸苦笑:“这谁敢啊?据说狗见了秦风,都得夹着尾巴走。但凡慢一点,都得挨大逼兜。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人,谁敢惹啊?”刘放脸色阴晴不定,自己要不要挂印跑路?等秦风走了,自己再回来?想了许久,刘放终究是叹了口气。匆忙的穿上官服,便向着门外走去。秦风乃是秦王宠臣,自己绝对不能落他口实!即便他再嚣张跋扈,也不能完全没理由的就干掉自己吧?结果刚一出门,就听到地面震动。街道上的百姓满脸惊恐的四散而逃,完全不敢站在街道上。片刻之后,一名面目清秀,笑容温和的少年郎,领着一众满脸戾气的杀才飞驰而来。只见他猛地一勒缰绳,战马顿时人立而起。少年郎跳下马来,看着刘放,放声问道:“你是沛县县令?”刘放赶忙恭敬的拱手,回答道:“正是下官,刘放见过秦将军。”不对劲啊!这秦风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不堪啊?果然流言不能信,人家还是很和蔼可亲的嘛!刘放的心也放到了嗓子眼里,没有那么紧张了。“免礼。”秦风淡淡笑道:“县令大人,劳烦帮我把名单上的人弄来。”等等!为什么是弄,而不是请?或者是找?刘放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一名面目俊朗的少年,递上来一块绢帛,说道:“这是名单。”刘放恭敬地接过来,刚看了一下,结果眼都直了。只见上面写着:萧何、夏侯婴、曹参、樊哙、卢绾等等一长串的名字!连带着他们的家人!刘放惊呆了,你特么是来我这进货呢?这是要大开杀戒啊?没想到自己只是迟疑了一下,秦风身后的黑脸汉子便走上前来,瓮声瓮气的说道:“老大,直接砍了他算了,这个小白脸好像有点不听话呀。”刘放顿时一个激灵,这特么一言不合就砍人呢?你们有没有素质啊?秦风当即瞪了黑牛一眼,责备道:“你怎么说话呢?莫要坏了本将军的名声。咱们要以德服人,以礼教人。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,有违儒家弟子风范。”刘放心底一阵感动,传言看来信不得,秦将军还是十分和善的嘛。“秦将军,这名单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。而且诸如卢绾、樊哙、夏侯婴等人,在刘邦逃亡的时候,便随后跑掉了,恐怕是找不到了。”秦风不由皱眉道:“跑路了?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他们的父母妻儿呢?没有父母妻儿,总归有兄弟姐妹吧?没有兄弟姐妹总有远方亲戚吧?你就不能动动脑子,什么绑票啊,打闷棍啊,偷袭啊,反正把这些人都抓回来。然后昭告天下,他们不回来,这些亲人都得挨大嘴巴!”黑牛认真的点点头,补充道:“这叫父母在,不远游,游必有方!”“嘶!”刘放当即倒吸一口凉气!刚刚对秦风的好感,荡然无存!这是大秦将领?这是特么的土匪吧!绑票?打闷棍?偷袭?我要是真这么做了,就没脸再楚地混了啊!秦风看着刘放面露难色,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温声问道:“怎么?不想干?”刘放苦笑道:“这种下三滥的手法,下官......下官觉得不太妥当。”秦风顿时笑了:“有心理障碍?没事,本将军最喜欢给人做心理辅导了。黑牛,去县令家里,替他照看一下父母妻儿。”黑牛搓搓手,兴奋道:“好嘞!”刘放当即就傻眼了,卧槽?什么情况?他顿时明白了淮阴县令的绝望,这个人完全就不讲道理啊!一点武德都没有!眼看着黑牛带着几十个满脸横肉的壮汉,就要往县衙里闯。刘放连忙喊道:“下官突然悟了,英雄不问出处,流氓不问岁数!您放心!三天之内,这些人家里的狗都得被下官抓回来!”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,淡淡道:“告诉你,我平生最讨厌两种人。第一种是喜欢骗人的人,第二种是不让我骗的人。”刘放当即坚定的说道:“下官,一定不会辜负秦将军!”秦风满意的点点头,问道:“萧何家在哪里?老子亲自去请他。”“在城东,下官派人带路。”眼看着秦风一行人再次上马,奔驰而去。刘放不由面色痛苦,喃喃道:“夫子说,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。但夫子还说,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。秦风可是比危墙还要危险啊!我怂一点没毛病吧?萧何,对不住了!你自求多福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