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阵阵柔风吹来,人群嘈杂声中盈时被这话问的心头生出怪意。她却是骑虎难下,只能哽咽着点头。

    梁昀凝望着梁冀的棺椁,似在斟酌,一息过后,忽地开口吩咐旁人:“去开棺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音一落,几名家仆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。

    开棺?

    开三爷的棺?

    那可是三爷啊,家主的亲弟弟!

    众人看看棺材,再偷偷抬眸看向前一刻还为弟弟身死,悲痛无比的家主,却见他严肃不像说笑的面容。

    灵堂之中骤然间安静了几分,有隔房子侄欲言又止,满是不赞同:“三叔尊容受损,如今虽然冰镇着,但但到底气味不好闻”

    盈时听了,一口气险些没吸上来。

    一切发展与她所想并不一样,甚至震惊的她摸不着头脑。怎么好端端的,因自己两句话,就真的要开棺了?

    兄友弟恭呢?不要了?

    梁家脸面呢?也不要了?

    堂里里里外外这么些人看着呢,当真要一起就近观摩梁冀遗体?

    盈时后知后觉,手脚发软:“不不了”

    她朝着梁昀解释:“是我意气用事想来见他,如今香也上过了,我心里也好受了一些。原本就是我意气用事,该叫他好走才是”

    她许是上辈子终日伤悲,早就练就了一番眼泪想流就流的本事,泪珠随着她的话一颗接着一颗滴落,只叫人看了心生怜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