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镇刑听到纪纲这番雷厉风行的办案计划,惊得瞪大了双眼,嘴巴张得老大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这位刑部缉盗司的郎中,堂堂的钦差大人,办案风格竟如此简单直接、毫不拖泥带水?
又如此粗暴?
他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,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焦急与担忧。
想了又想,魏镇刑还是向前一步,双手抱拳,神色诚恳又急切:“纪大人,此事万万不可啊!”
“您将一县的衙役官差全部拘拿,已然是非常之举。”
“也唯有凭借您这‘钦差’的特殊身份,才敢这般行事。”
他微微顿了顿,咽了口唾沫,继续说道:“可那些豪绅巨富,在本地根基深厚,威望极高,深受百姓拥护。”
“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,怎能随意缉拿他们呢?”
“更何况人数众多,纪大人您打算先对谁下手呢?”
“一旦这般行事,恐怕会弄得清溪县人心惶惶,人人自危。”
“万一激起民变,那局面可就彻底失控,无法收拾了啊!”
在这个时代,依旧是皇帝与豪绅共同治理天下。
在地方上,那些地主豪绅的威望极高,地位举足轻重,他们在当地盘根错节,亲戚朋友遍布各个角落,势力庞大。
许多愚昧无知的百姓,对他们尊崇有加,言听计从,仿佛他们就是神明一般。
魏镇刑一想到若是将这些豪绅逼急,他们煽动百姓造反,后果不堪设想,不禁全身一阵发凉,冷汗直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