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湘亭深吸一口气,淡定否认,“没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实则暗暗心虚,盛扶怀眼瞎之后,耳朵甚是灵敏,该不会被他听到了什么吧。

    盛扶怀提醒道:“我是瞎子,不是聋子。”

    谢湘亭笑呵呵道:“忘了忘了,不好意思哈,等下,你都听到了,还来问我作甚?”

    她说着,抬眼见到盛扶怀严肃的神情,知道是糊弄不过去了,遂老实交代,“都是哄骗陆捕头的话啦,不然你就要被捉去当小白脸了,说你两句脾气臭,也没什么不妥吧。”

    “脾气臭?”盛扶怀惊讶地往前一步,与谢湘亭贴近了一句,整个人似乎要直逼过来,“我是说,雅琴坊那个琴师。”

    谢湘亭汗颜,原来他是想问这个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——”她略作思考,想起今日清早季沉买回来的那把断弦琴,多半就是那名少年琴师的,他卖琴做什么?

    谢湘亭缓声道,“还是让先派人去打听打听为好。”

    酉时将至,季沉外出打探消息回来。

    等他进了屋,谢湘亭连忙将门关紧,焦急地问道:“如何?可有打听到什么?”

    季沉解了身上的披风,坐下后说道:“那个琴师失踪的事情,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,不太好打听,否则容易引起怀疑,只知道他在雅琴坊待了已有两年,因为琴技了得,很快成了头牌,常常去陈总兵府上弹奏,而且和琴香馆的老板私交甚好。”

    谢湘亭道:“琴香馆?我记得那少年就是想将这断了弦的琴拿去琴香馆修的。”

    季沉喝了口水,继续道:“我去了琴香馆,那里倒也没什么异常,店铺的老板是个年近百半的老人,祖辈都是木匠,但他以前当过兵,退役之后,就回了老家辋川,重新干起了木匠活,他这人好琴,但并不会弹,后来便开了琴香馆,给人做琴或者修琴。”

    谢湘亭忽然明白了什么,“稍等一下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,转身回了屋子,将那把旧琴取了出来,回来后把琴放在桌上,几个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,果然从底层侧面的夹缝中,找到一张薄薄的纸条,打开后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