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府的乱子,陛下知晓了也正常。“如何了?”谢晏川径直往后宅走去,裴元正跟了上去,他现在也是有些慌了,竟也没有发现,谢晏川的急切显然是不对劲的。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,担心一个臣子女儿。裴云舒的院子里围满了人,谢晏川来的时候,江氏正一脸的悲戚,旁边的林氏和江流烟正在安慰她。“怎么样?府医怎么说?”谢晏川只看了一眼,没有引起注意,便出来站在了廊下。“便是什么都说不出,臣才着急啊,陛下,您说怎么会这样呢?这没病没灾的,丫鬟端个茶的功夫,人就已经昏过去了,府医能用的法子都用了,可人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。”裴元正急得在谢晏川面前都失了分寸,“那府医怎的在这个时候就成了废物呢?”“朕带了太医过来,让太医给瞧一瞧吧。”裴元正正要谢恩,就被谢晏川拦住了。“裴爱卿。”一个皇帝称臣子为爱卿,想来就是有大麻烦了。“若是太医诊不出什么来,朕还带了钦天监,到时候,让钦天监看看吧。”若是没病,那想必,就是有灾了。今日的灾祸,可是人尽皆知。太医进去的时候,谢晏川也跟着进去了,他即便是在门外等着,只隔着一堵墙,一扇窗,却还是心焦难耐。总是要见一见人,才能让他安心一些。可见到了人,谢晏川却更不安了。裴云舒身边的小丫鬟双眼红肿,显然是哭过了,江氏也是两眼无神,连着谢晏川都不曾注意到。而裴云舒躺在床上,屋子里烧着火龙暖烘烘的,身上盖着薄被,双眸紧闭,脸色苍白,不知是不是谢晏川的错觉,他只觉得床上的人连着呼吸都微弱了,薄被压着,甚至看不出起伏来。太医看完之后,和府医面面相觑之后,跪在地上。“陛下,国公爷,请恕微臣无能。”谢晏川闭了闭眼,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,指尖陷入掌心,这个时候,哪怕是一向冷静的谢晏川,竟也升起一股弑杀的怒气。废物,都是一群废物。谢晏川看了一眼裴元正“太医看不出什么病来,让钦天监看一看吧。”“陛下。”“总不能一直如此吧,裴爱卿,应该明白现在的情况。”裴元正点了点头,转身看着国公府的人“都出去,请监正大人进来。”林氏见着眼前这一幕,摸了摸手中的荷包。“公爹,夫君离去之前,曾交给我一个锦囊,陈先生说是事情发生的时候,便知道何时该打开了。”裴元正接过那个锦囊,打开锦囊看了一眼,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条。天罚之兆。谢晏川看着那四个字。裴元正去问了自己儿媳妇之后来给谢晏川回报了此事。“这锦囊是七日前给子慕的,因着子慕不知是何事,那位陈先生只说府上会出事,他便将锦囊留下了,说若是出了大事,便让儿媳妇交给夫人。”裴元正是知道自己儿子请了一位先生回家,但门客而已,他身边也有好些个,裴子慕身为世子,身边养几个门客不是什么大事,他也不会特意过问。没想到,竟是如此能人。“那位陈先生该还是在府上吧,速速着人请来,看来,这民间的能人异士,有时候可比钦天监有用。”钦天监监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裴元正让人去将陈三卦请来,去的人回的更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