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鹤乘又被叫六指梁,古玩作伪出奇的好,老行家都能打了眼。房怀清就是他头个徒弟,一双手造画那叫一个漂亮,几米长的山水画仿得丝毫不差,这门手也算传承下来。但人这辈子总有富贵逼人的时候,如何选择都看人性。作件物件,画,十天半个月,可开张就能吃几年。梁鹤乘坐在房门前总是跟房怀清说:小房子,这是门手艺,要守住,身后头是一屋子看不出真假价值连城的东西。但房怀清清楚,大部分都是赝品,贴真底做假身,为的不就是个钱?房怀清已有反骨,但还不成气候,在师傅的院里磨墨作画,古纸作新画这也是作伪手段。这双手十足十好看,纤长没有一点茧子。这还是梁师傅教的好,他们的手不可以有茧子,要靠指腹来感受瓷器。每次做造瓷器的活儿后都要用热水浸泡,用小刀一点点剥去死皮。房怀清这双手金贵,两桌拼一起,连拿笔的姿势都好看,墨在古纸上勾勒大川山水,与对比的真迹如出一辙。这幅画做完已经可以显示房怀清的技艺了,晾干后还需喷药处理,这样才能更看不出真伪。望着这幅寒林平野图,梁乘鹤对这个徒弟也是很满意,所以小房子在外头偷偷卖东西挣钱也是睁眼闭眼。但这杂乱的院子终究是留不住房怀清,外头诱惑太多。房怀清起了另开炉灶心思,连续买了三四个物件,兜里鼓了,想跟师傅一起挣些钱岂料遭到反对。那天晚上六根手指甩在房怀清脸上,巴掌清脆,直骂“你这是昏了头了!”梁鹤乘年轻的时候也混过太清楚这条路是条死路,但宠溺纵容下,房怀清彻底与他撕破脸皮了。脸上的疼痛让他脾气也上来,摔门就走。小院里刚刚通电不久,灯光晃晃的,梁鹤乘大怒摔着青瓷,指着门口“滚滚滚!!从此以后你就不是我徒弟,你死外头也许我无关!”房怀清到底是年轻气盛,背对着冷笑,师傅太过于死板,这年代有钱才对,像是赌气头也不回走出门。那副寒林平野图还没做好,师徒已经决裂了。北方这边的冬天是真冷,房怀清兜里还是有点钱,更何况手艺伴身,不怕。他也认识个朋友,叫佟沛帆,开窑作瓷的,现在没地去就跑到佟沛帆所在村里的窑厂。环境不算好,反正是有间屋子,每天烧窑温度太高,虽然是冬天,北方的冬天是干冷,房怀清仍旧是热的受不了,穿着佟沛帆的大背心还灌冷水喝。起初佟沛帆以为房怀清就是过来住两天来玩,但现在看这架势,有点常住意思。他们俩是在内蒙玉石市场认识的,刚开始佟沛帆只觉得这人长得好看,喝过两次酒,交情还行。后来断断续续的联系,也有过生意往来,所以这才让房怀清住在这里。“喂,你这不回去了?”佟沛帆看在房间内热的不行的房怀清直乐,拿起白面纸扇给人摇风。房怀清本身就有股傲劲,现在又像丧家之犬,听完这话忍不住不多想,这是赶他走,肚子里泛酸水。有点风虽然凉快,这屋里还烧煤炉子,有气,说话态度自然不好。“怎么,嫌我吃白饭了?”能猜出来房怀清可能是发生什么事,佟沛帆也没揭穿,故意使坏捡了两块碳添炉子转身就出去了,气得房怀清在屋里骂了一句。晚上俩人在小房子里,并肩躺着,房怀清说要出去了,待不了两天。佟沛帆没说话,俩人非亲非故,但他有点不舍得,他觉得房怀清像只找家的野猫,但也没说什么。房怀清在那把白面纸扇上画了幅海棠花下酒杯两盏,落款是:怀清,没仿任何名家。这扇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,就是大批量的货。佟沛帆收到东西笑了,都好像能听见房怀清说省得嫌吃白饭。到第二天房怀清就走了,这烧窑厂又剩他自己,挣钱,出瓷,吃饭,睡觉。房怀清去了别的地方,见识到了更多工艺,见过了声色犬马,钱遮住他的双眼,唯有过年的时候会给佟沛帆寄一封信。那个年代信走的很慢,年已经结束才能收到房怀清的新年祝福。事情出在房怀清作宋代范宽的万里江山图,画本身没得说,房怀清太相信自己的技术,从未被发现过,就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。气势恢弘磅礴的万里江山图被买主家中的老人看出端倪,据说这老人当初在宫中做事,买家也是有势力,两天内就抓到了房怀清。房怀清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,送去公安或者有关部门他能劳底坐穿。被按在大宅的院里,房怀清求饶了,可对方没报警,只说要他这双手。比死,比坐牢更难以接受,买家早就听说有这号人物,作假作到他头上,便断了他吃饭的家伙事。双手从手腕齐齐砍断,房怀清疼晕了,倒在血中。又是北方的冬天,佟沛帆刚关窑厂回家准备喝点白酒暖和暖和,就看不远处有人摇摇晃晃走过来,凑近一看是房怀清,他双眼通红,棉衣两个袖子还沾着血。见到佟沛帆第一眼房怀清脱力了,跪倒在雪地里,天寒地冻喃喃自语“没有了,都没有了…”佟沛帆赶紧将人扶起来,可摸到袖口,空荡荡,两边只剩胳膊。再挽起衣袖,绷带都是血,少了两只手。“怎么,怎么回事?!”一个北方汉子恼怒的声音在村里的雪地响起。他没想到再见房怀清能是这场面,房怀清仍旧是喃喃低语“都没有了…”房怀清出事后第一时间想得是投奔佟沛帆,他没脸再找师傅,可这路上他听说买主把事都传出去了,曾经买假货的都在找他。他不想连累佟沛帆,可他没地方去了。大量出血让房怀清处于高烧,做出了不太明智的本能决定,来找他。佟沛帆看房怀清的模样猜到他惹事了,还是义无反顾接下来他,当晚就拖着房怀清从窑厂的村里出来,他怕人追到这里。也只敢找诊所给房怀清包扎换药,揭开的瞬间腕大的疤,没了手,房怀清高烧神智不清,喂了他两片药就背在身后,连夜买了两张去内蒙的票。佟沛帆在那边玩石头的时候买了间房子,可以去那头避避。火车上,房怀里还在低烧,不动任由人摆弄擦脸,失神地望着窗外,衣服也换干净了。佟沛帆问他发生什么了,房怀清抿着嘴过一阵就一句“手没了,都没了”看得出,他绝望崩溃,佟沛帆心里酸楚,不再追问。在火车上尽可能照顾好发烧的男人,他没了双手,佟沛帆慢慢喂他吃东西,房怀清胃口不好,只能是少食多餐。发烧的情况到内蒙才好,路途颠簸,房怀清又晕车,胃里的酸水全都吐出来了。佟沛帆到他买的小房子里赶紧给人换干净,脱衣服的时候房怀清下意识把胳膊藏在身后,别过脸。气氛一时间冷住,屋子很干净,佟沛帆请牧民来收拾过,所以屋里设施齐全,能煮热水。外头不同于他们那边的冷,是风打在身上的硬冷。生了炉子,烧了热水,佟沛帆一个大老爷们坐在那里洗那件衣服,房怀清看见后鼻子一酸,手没得时候他没哭,现在他终于是忍不住哭出声来,是不加掩饰,像孩童受了委屈,他冲佟沛帆喊骂“你他妈的管我干什么!我是废人了!废人!呜呜呜呜!我是废人了…”佟沛帆心里更不好受,狠搓洗手中的衣服,想责怪房怀清,可人都已经这样了,能有什么办法。他低头,维持房怀清最后的傲气,不咸不淡地说了句“这不是人还活着吗?”擦去手上的泡沫,拿纸巾帮房怀清擦干净眼泪。衣服洗干净了,挂在外头,窗外是草原的景色。快过年了,佟沛帆好在在这边还有生意,够两人用。房怀清这几天情绪波动比较大,接受他没手后事实很难,尤其是医生上门换药的时候,房怀清看见麻麻赖赖的伤疤更是激动。房怀清不能看见笔,不然更是激动。佟沛帆也不说话,等他发泄完再按怀里轻拍。今天是年三十,佟沛帆买了很多牛羊肉,房怀清伤口长得很好已经痊愈。只不过吃饭,穿衣,等等都离不开人照顾,喂饭的时候房怀清先吃完,他才吃。越是这样,房怀清越接受不了。他没有了生存技能,但佟沛帆不顾危险接下他,说不感动是假的,可他接受不了残废。牛肉煮在炉子上的铁锅,两个人没包饺子,外头下雪了,佟沛帆守着他,打了温水给房怀清擦脸。“你图什么…”这是房怀清这么多天第一次提出这问题,他消瘦了不少,穿着宽松的背心,屋里依旧是暖洋洋的热,但这次佟沛帆没故意扔碳。毛巾擦拭到房怀清手臂,经历让他发颤。佟沛帆在想自己图什么,可能两次房怀清来找自己就像野猫在寻家,可能房怀清长得好看,还可能是房怀清恃才而傲的劲,话到嘴边却又无言。佟沛帆将人两条胳膊擦干净,毛巾扔在盆里,起身从柜子里掏出来把纸扇,展开赫然是海棠花下两盏酒杯,落款:怀清。房怀清看了笑了然后哭了,眼泪不值钱似往下掉,然后又笑了,说着佟沛帆傻,太傻。明明无亲无故。但紧接着佟沛帆吻上那张骂人的嘴。“你就当我图你身子吧,就当我我有病。”房怀清没了手没办法反抗,亲吻过于炙热,两个男人的亲吻,在这个年代无异于有毛病,恶心。可佟沛帆丝毫不觉得有问题,甚至舌头去勾舔,相互纠缠,交换唾液。炉子上的锅还在煮着牛肉,房怀清这身子只能任由索取,被压在床上,背心卷起来露出来两边奶尖,淡色很干净,佟沛帆舌头换了阵地,卷上一边奶尖,惹得房怀清一声呜咽,痒,痒在心里,却无可奈何。“佟沛帆,你,你他妈的当真要我这个残废?”“不然我在干什么?”佟沛帆不满,牙齿狠咬奶尖,惹得房怀清弓腰直抖。俩人也没说破什么,好似又说破了。佟沛帆像个老手挑逗房怀清消瘦却又有层薄肌肉的身子,舌头沿奶尖舔到小腹,他要让房怀清舒服,就连在床上也要照顾他。“操,操别舔了!”这状况还是让人一时间接受不了,尤其舌头舔过皮肤没法阻止的紧张感,舔过一寸房怀清肌肉就紧绷一下。但下一秒遮羞布的裤子就被拽掉,臊得房怀清脸通红,在大床上挣身子又起不来。佟沛帆抬头笑了一下,随后就分开房怀清双腿,没舔那半硬的性器,埋头直接奔后穴,舌头抵在那处舔了个湿。房怀清叫的激动,多半是恐惧,又抵抗不了痒意,穴肉一缩一缩,像是阻止舌头。“你他妈的疯了,疯了…!啊”佟沛帆就要疯,今天过年,凭什么他不过年,舌头强势地舔过臀缝,让湿润起来。他从兜里拿出来之前房怀清抹手的软膏,挖出一大块,单手指头带膏破顶进已经舔湿的后穴。跪在床上,在房怀清眼前单手解着裤子,露出来同为男人有的性器。涨硬的不行,比房怀清的大些。“过年。”这声波澜不惊,但可把房怀清惊了,手指进入他的体内,感觉很奇怪,排斥,又涨。清秀的脸上有点怒意又像是羞耻,昂头直喘。佟沛帆两根手指捣顶后穴,他做瓷的手不如房怀清精致,带层厚茧,磨那处软肉让房怀清穴肉直缩。在视线下看房怀清的东西也全都硬起来,他不太清楚男人之前究竟该怎么做,全都是摸索,但他看过黄书,做爱嘛,大概都差不多。手指头触碰到房怀清某处时,他整个腰绷得很直,叫声也不同了,应该是这儿。手指拿出时,软膏都已经融化,白花花的膏体水润,让整个穴看起来都色。拎起来房怀清两条腿搭在肩膀上。“这样很好。”佟沛帆嗓音有些带情欲,很好听。单手扶着性器,顶入瞬间,他吻住房怀清,将呜咽,喘息压住,舌头相互纠缠。房怀清有点疼,那种填满的不适感,撑满满地破开身,他没办法推开身上的人,因为他的手不在了。两腿发抖,生理泪沿眼尾淌出,破罐子破摔他也想疯起来了,舌头回应了佟沛帆。整根性器全部贯入体内,房怀清感觉肚皮都要被撑开了,佟沛帆却很爽,热,暖,紧致,都可以形容。房怀清直喘,但亲吻却没断过,两人不说话,只是接吻。佟沛帆干得很猛,前几次找不准位置,戳到那处房怀清像只叫春的猫后就次次往那里操。“佟沛帆,不,不成…那里不成。”那里的快感太恐怖了,整个下半身麻了,房怀清哆嗦,下意识夹紧了穴,可又被捅开,像是合不拢。性器磨在佟沛帆身上也爽的要命,男人之间做好像也没什么变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