披帛被风扬起,那一树的花开花落在她指尖斑驳。

    绵软的声音里,藏着几丝被酒意轻描淡抹的娇与哑。

    明明居高临下的是他,明明她只是这般柔弱又无害的模样,可偏偏狼狈到想要躲闪的人却是那个满身盔甲、不苟言笑者。

    星如雨,满地海棠,只若心动。

    “可有婚配?”

    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。

    茶色的眸子里因酒色侵染,略略茫然,可很快又雾色潋滟起来。胭脂色的薄唇微张,勾着人心痒的坏:“自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她这样笑着,实在叫人辨不清她话里几分真假。

    经年乱世,山河破败,如今大局初定,他这身份最是贵重,普天之下,又有什么要不得,可偏偏不敢唐突了她。

    男人下马,一步一步行至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乌皮羁踏过那些花瓣,无端也削消了几分男人周身的冷肃。

    “你可心悦于他?”

    “郎君这般,未免逾矩。”

    男人没有再多言,只是在她身前蹲下,布满簿茧的大手抬起,帮她挡住了一小片落下的淡粉色海棠花瓣。

    “啪嗒!”一声!那只玉质的酒瓶子落了地。

    碎裂声清晰。